全面介绍关于农业市场动态,农业企业新闻,农业种植行业有关资讯
手机访问 http://m.muyeseed.com

《一路秋景》(散文)

《一路秋景》(散文)

作者:沈玉印

国庆假日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可是国庆节里的几天经历,现在想来,却依旧那么清晰,那么令我回味无穷。

因为这次我是一个人单独出行,不需照顾他人情绪不需征求他人的意见,自己想怎么走就可以怎么走,反正假日里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所以国庆假日第三天我决定利用这秋高气爽的天气经历一次长途的徒步旅行。一是验证一下自己的耐力,二是纯粹为了体验一下走在陌生的路上,那种新鲜而又带着探险的刺激,并同时看一路秋景。那天我从金坛直溪出发,转车至薛埠,然后徒步行走了七个多小时,一路上穿村过街,路过无数个不知名的山村、水库、河流、池塘、荒野、坟地、茶园、山地、树林。于当天下午二点四十五分到达溧阳的竹箦镇吕庄水库我二姐家,以正常步行时速五公里计算,那天连续步行了约有三十五公里路。

那天从连襟家出来,天还很早,走到金坛直溪桥时,直溪镇还被浓浓的戚蚂晨雾包裹着,平时热闹的小镇才刚刚从弥漫着的晨雾中苏醒。白色的雾弥漫在河的二边,远处的房子也半隐半露地浮在空气中一般。小镇的街道二边还略显清静,很多的店铺门还关着,只是卖早餐的小店门口已经热闹了起来,三三二二的人排着队在购刚炸出来的油条,小街上,已经飘满了炸油条的香气,小吃摊也被摆在了临街的路上。在菜场的边上,也有人赶早把鲜嫩的蔬菜就放到了街边上等着有人来买。我在路上站了一会,从登观镇方向便开来一辆有北往南的公交车,车子是开往金坛的,二块钱,或许是假日,又是早班车,车上没基仔举有几个人。我在朱琳镇下了车,随即又换乘了一辆金坛开薛埠的公交车,问了价钱,同样也是二元,车上同样人不多,还可以寻找到坐位。现在虽在农村,但出行坐车也已经相当便捷。

薛埠镇离茅山不远,若是天好,站在街头就能看到茅山,若是步行或许也只有五六公里路吧。我到薛埠时才七点多钟,街道二边的店铺已经陆续的开张了,只是行人还是极少,最热闹的同样还是菜场和街道边的小吃店。店家已经把桌子搬到了店前的街道上,我在一棵长着茂盛法国梧桐树的小桌前坐了下来,一个剪着短发,人显得微胖,穿暗红色方格拉链衫,系着白色围裙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我朝她说,“来一碗豆腐花,二根油条。”妇女随着我的音落,便转身而去,旋即再回来时,已经把我所需的早餐端到了我的桌上。油条是才炸的,还有点温热,豆腐花也是很让人看了有胃口,白白的豆腐花的中间还被放着一匙葱姜蒜沫,边上还被放着一小撮绿绿的香菜叶子。油条则被放在一个竹制的小蒸屉上,我用二根手指捏住一根油条,把另一头在豆腐花碗里一泡,然后吃口油条再送一匙豆腐花进嘴里,在这空旷的大街上,又在一棵依旧绿叶依然的梧桐树下,感觉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吃过早餐,大约七点半,我便开始徒步旅行。薛埠和竹箦,是二市交界的二个镇,一个分属金坛,一个分属溧阳,由于是在丘陵山区,这一段又多以荒山野地为主,或许是行人少的缘故吧,相通的公交车反而很少,若坐车要等很长时间,而且还要绕远很多路。与其等车,不如步行,于是,我便选择了步行。

从薛埠向方麓方向,一直往南。我则背了一个双肩包,里面放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临出薛埠时又买了五块钱约一公斤橘子拎在手里,以备途中口渴,既可充饥,又可解渴。

从薛埠往南就是起伏的山路,越过一个山坡后,便进入了一片二山夹一洼的山谷,山谷里有一条小渠,一直延伸到远山之下,渠里的水则由西往东哗哗地流着,渠上有座小桥,若再往南,那就是向方麓茶场方向上坡的山路,也是一条公路。而我则在小渠边上,沿着河渠折向西边,一直向丫吉山脚底下进发。

山谷里的雾还没有散去,若晨起的炊烟一般浮起在山谷的田野里。田野里很静,远处鸟儿的鸣叫声能穿云破雾一般传达到你的耳朵里,清脆悦耳。虽是秋末,早上还带着一股凉气,可是你依旧能听到蝉的和鸣声,“知了,知了!”或许是知道了:秋将尽,叶又黄,任风凉冷寂,临行依旧唱悲壮。

山谷里有一条路,路二边是浓绿的香樟树,树的二边则是成片的桑树地,叶绿的若浮云一般弥漫在这片山谷里。紧靠路边的桑树林里,时不时的会见着养蚕的大棚,走在路上,你都能见着棚里的蚕宝宝们是万头攒动。有时也会见着养鸡的大棚,老远你就能听到此起彼伏的雄鸡“喔喔”的啼搏碧鸣声。那条路很长,一眼望不到头,走到半道,雾已散尽,秋阳已经灿灿地从晨雾中突围了出来。

路的尽头,是个叫白石里的水库,水库里的水碧波荡漾,一直沿伸到丫吉山的山脚下,站在水库埂上,能见着水库的另一面,是起伏的山丘,和成片的竹林。而回头凝视刚才走过的山谷,则是一片浓翠的绿,和二边的小山漫延了起来。水库边停着一辆车,库埂下还有二个钓鱼人。我真不知这样碧波荡漾的水库里是不是真能钓出鱼来。水库埂的另一头的山坡上,有一群山羊,黑的白的,若云一般飘浮在那片山坡上。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坐在水库埂的高处,面朝太阳挥着手向一条狗发布着号令,“把那边的羊赶下来,那一边!”并用一只手指指着东边的一个方向。于是我便见着一百多米外的那片羊群里,出现了一条狼狗,追赶着一群羊,把它们一只只还想向那边树林钻的羊都赶了回头。等我带着好奇心走到那妇女边上时,那条大狗已经完成了任务,重又回到了主人的边上,正伏在她的脚下前方休息了。大狗边上还有二条小狗在嬉戏着。那是一条很大的狗,黑黄相间的毛色,让人看了很是威武。我带着好奇问那妇女,“这狗会帮你放羊?”“会的!”见有陌生人问,她很骄傲地回答我。我又问,“你说那边那边,它就知道方向?”妇女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只要手一指它就知道哪个方向了。这条狗是专门放羊的。它能听懂我的话。”我感觉很神奇,以前只是听到过牧羊犬,却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会放羊的狗。我又问,“你有多少只羊?”她答:“二百多只。”我又问:“那狗散放着不咬人?万一咬着人怎么办?”她很自信地回答我,“我不叫它咬,它不会咬东西的,我若叫它咬,它能把闯入羊群的野狗都能咬死。”可是我看了那狗威风凛凛的样子,还是很害怕。还是远离这狗安全些。

绕过水库埂边的小山坡,眼前出现了一片茶园。茶树沿着起伏的坡地,也如波涛一般起伏着。茶树已经冒出了很多绿色的嫩叶,但整个茶园却不见一个采秋茶的人,任由这一片绿色轻惹着过往行人的眼睛。在嫩绿的叶子下面,茶树已经开花,花瓣如梅花状,只是梅花是鲜红的,而茶花则是淡白色的,又带一些淡黄,花蕾则又是深黄色的,一丝丝的,在一片淡白之中,显得更是洁净而大雅。而每一朵茶花又有着浓绿的茶叶衬托着,在秋阳里让人感觉很是赏心悦目。

我穿过茶园,在孔雀园上了去竹箦煤矿的公路。竹箦煤矿以前是一个关押劳改的单位,后来多数人犯已经集中到了溧阳的社渚农场,现在只有少数的一些监狱还关押着一些人犯。竹箦煤矿也就改名成了晶阳茶场。以前路过茶场,会见到很多成批的女犯人和男犯人在茶园里采茶,现在则很少见到犯人在茶园里劳动的场景了。

我到竹箦煤矿场部已是中午十一点,从煤矿到竹箦也已经有了公交车,只需一块钱,但我还是选择了步行。

从煤矿向南,我没有选择走公路,而是选择了一条我以前从来没有走过的路,说到底,其实我也不知路在哪边,只是沿着路走,感觉大方向不错就是了。

出了煤矿,沿着向南的那条小河碰到一个钓鱼人,他戴着顶草帽,坐在小河边的一株柳树下。我路过他时问他有没有钓到鱼。他朝我回头望了一眼,随口答了一句,“还好!”我也顺手弯下腰把河塘边的鱼网提了一下,有十几条一虎口的鲫鱼“哗啦啦”地在网里游了起来。我问他,去吕庄水库这内里有没有路?他说有,延着这条路向西再向南,后来听说我要走过去,他又加了一句:“有三十多里呀,走过去,太远了呀!”我则微微一笑,回答道:“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只是走着一玩!”

告别了钓鱼人,我又走了一段路,碰到一个放着三条羊的老人,我问他去吕庄怎么走?老人看了我一眼,显出很吃惊的表情来。“走着去?!那太远了!”他见我点点头,又说到:“现在真是难得有人肯走这么远的路了。你往西会碰到一条水泥路,沿着水泥路往南穿过前面的村子,然后再往西走,然后再往南!”其实他不知道那时我已经走了三个多小时的路了。

路过上储庄那个小村时,正是午饭时间,我从村中间的水泥路走着,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进过这个小村,也不知这个村名。或许是假日,很多在外工作的子女都回到了老家,路边上,有二家人家把饭桌都端到了门口的树下用餐。一家人,老老小小的围坐在树下的桌前喝酒闲谈。而屋前的柿子树上,叶已经落了一半,只剩下红彤彤的柿子若一个个小红灯笼般挂在一根根枝杈上,显得很是喜气。

到了村前,在一户人家的屋西边有口池塘,池塘边上长着一棵饭碗粗的银杏树,状如小扇的叶片叶缘已经发黄,叶丛里,则挂满了若香梨般形状的银杏果,一个个如鸽子蛋大小,银杏的肉皮已经显出褐黄色的成熟味来,让人看了仿佛摘下来就可以吃的那么诱人。

穿过村庄,我一路向西,又见着远处一个很大的水库埂横亘在山洼里,而在同时,我又发现了一条朝南的小石子路,于是我便上了那条小路,路沿着山坡的坡顶一直朝南。二边尽是庄稼,稻田、树林。整个山野里也不见一个人,直到了我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才见一个男的背着喷雾器在一块空空的地里边走边喷雾,我估计或许打的是锄草剂,那块地或许锄草后好种别的种稼。

一个人走在这样的山路上,感觉天地更加的宽广,仿佛我就成了这片山野的主人。淡蓝色的野马兰花,白色的芦苇花,还有我叫不上名来的野花野草,都在路的二边茂盛地生长着、开放着。在路上,我还逮到一个青绿色的有一寸多长的蚂蚱,帮它拍照留念然后放了生。又逮到一只螳螂,它在我的手心里举着它那二把大刀还向我示威,还见到二只有二公分长,披着五彩的盔甲我却叫不上名来的甲虫,从小路一边的早丛里钻出,横穿碎石子路,又钻向另一边的草丛里去了。全不顾我为它抢拍照片的多情,疾速而去。

小路很长很长,途中我剥吃了几个橘子,才把小路走完,然后绕到了一个掩映在树丛中的小山村上。此时,我也已经找不到路,只有着一个大概方向,那就是向西向南。恰好这时见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嘴边已经长了淡黑色的绒毛。我叫住他问他,“小伙子,去吕庄怎么走?”他显得一脸的茫然,不好意思地向我笑了笑,然后向我挥了挥手,又摇了摇头。我又问:“那去吕庄水库上面的杨湾村怎么走?”我想着杨湾是水库上游的一个大村,他是应该知道的。哪知他竟然不好意思的对我笑笑,回答我:“不知道!”我很意外,又问:“你是本地人吗?”他则用普通话回答我,“是呀!”我问:“那去竹箦镇怎么走?”我估计他这个年纪应该在竹箦镇上读书,这下他认识了,告诉我,穿过村前的那片田野,绕到公路上就有公交车了!沿着他指的路,我边走还在边想着,看样子这孩子的生活圈子也真是很小了。

我一连又穿过几个小村子,竟然绕上了煤矿开竹箦的公路,在巷西公交站,我小坐了一会,沿着公路走了一段,又拐上了一条向西的小路。走了很远,见着一片树林,走进树林,竟然见着一个仿佛世外桃源般的小村庄,村中有一条大道,是柏油新浇的,路二边都是很粗的香樟树,离柏油路不远,都是隐在树丛中的一排排的二屋小楼,每户人家的门口都是一个很大的场院,有几辆车停在场院的香樟树下,有一辆车显然是刚到,一个看上去三十多数的少妇穿着一件粉红的连衣裙,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的小坎肩,牵着一个穿着带方格子的小连裙看上去五六岁的女孩子,站在车旁,一个男的正附身从车后备箱里朝外搬礼物,边上四五个迎接的人在说着话帮着忙。小村的村口是一个大大的池塘,有几只鸭子在池边戏水。整个小村显得整洁而规整,宁静而安详。

出了村就是一片茶园。

走了一段,我又失去了方向,问了一个骑电瓶车的人,他告诉我,我还要向西走,绕过那片田野,会见到一个小村子,穿过那个小村子,你再问,就不远了。

我从小村出来后,想抄一下近路,哪知却误入了一片坟地,静静的午后,一眼看过去,新坟旧坟有好多座,有的花圈还覆在坟上,于是我便加快了脚步,穿过坟地前的那条小路,又绕上了一条稻田里的田间小路,又翻过了一个小山坡,又见着一个只有几户人家的小村庄。村前的一块稻田里,稻子已经被收割,稻苗又长了有一尺长,看上去整块田,鲜绿鲜绿。一个中年妇女正在田里割那稻苗。我本也没有想着跟那妇女搭讪,可是刚经过那妇女边上的小树林边上,我却见着一群野鸡,“扑楞楞”地钻进了那片小树林里。一下见着这么多野鸡,我一惊,感觉很意外。随口而出,“野鸡!一群野鸡!”哪知那妇女搭过话来,“那是别人家养的!”我感觉很意外,这还是我第一次见着这么一群有二十多只野外放养的野鸡。我也钻进树林,想给野鸡拍张照,可是它们见我就跑的远远的,让我只照到一个远景的野鸡群。而那妇女割的嫩稻苗,我也知道,她是回家给羊吃的。

出了小村,又是一片茶园林,嫩绿的茶叶在阳光下如涂着油一般发出嫩绿的光来。远处一条大路的边上,有五六个穿着很鲜艳的女人,把茶叶树当背景,正在相互地拍着照。而我恰好成了一个远远的看客。

过了茶园,是一片苗圃基地,在路过一片一丈多高的海棠树林边,见着本来应该已经掉光叶子的枝杈上又长出了一片片新绿的叶子,而有的枝梢上,竟然反季节开出了一簇簇粉红色的花来,而有的花朵却又如梨花般雪白雪白地傲然开放在这片秋色的阳光里。

我到二姐家,已经是下午的二点四十五分,从薛埠出来,我已经整整走了七个小时零十五分钟。

姐见了我很意外,因为去之前我没有打电话给她将去她家。后来我告诉她,我已经走了七个多小时后。姐很吃惊地笑着骂道:“你简直是疯了!难怪晒得跟黑人似的!”姐夫则在一边打趣到:“他不是疯,他是不舍得搭车的那几块钱!”

我则傻傻地抱以一个笑,算作回答。内心里却是想着:我还真是有点疯了,好在也是难得疯一回,趁现在的腿脚还有点灵便,等再过几年,这腿脚不听指挥时,若再想走,恐怕也是走不成了!

那夜,我美美地睡了一个好觉!

我要留言(留言后专人第一时间快速对接)

已有 1826 企业通过我们找到了合作项目

姓 名:

联系电话:

留言备注:

首页 |网站简介|网站声明|正在咨询|联系我们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