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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入侵者的资料急用啊

来源:www.muyeseed.com   时间:2022-12-12 01:04   点击:131  编辑:admin   手机版

★什么是入侵物种?

定义入侵物种的标准:

1)通过有意或无意的人类活动而被引入一个非本源地区域;

2)在当地的自然或人造生态系统中形成了自我再生能力;

3)给当地的生态系统或地理结构造成了明显的损害或影响;

4)中国国内被引出其本源地的物种和来自其他国家的非本地物种。

从自然分布地区(可以是其他国家和中国的其他地区)

通过有意或无意的人类活动而被引入

在当地的自然或人造生态系统中形成了自我再生能力

给当地的生态系统或景观造成了明显的损害或影响

★为什么外来种引起入侵?

生态系统是经过长期进化形成的,系统中的物种经过上百年、上千年的竞争、排斥、适应和互利互助,才形成了现在相互依赖又互相制约的密切关系。一个外来物种引入后,有可能因不能适应新环境而被排斥在系统之外,必须要有人的帮助才能勉强生存;也有可能因新的环境中没有相抗衡或制约它的生物,这个引进种可能成为真正的入侵者,打破平衡,改变或破坏当地的生态环境。

★入侵种引起什么问题?

直接减少物种数量

间接减少依赖于当地物种生存的物种的数量

改变当地生态系统和景观

对火灾和虫害的控制和抵抗能力降低

土壤保持和营养改善能力降低

水分保持和水质提高能力降低

生物多样性保护能力降低

★入侵种使我们造成什么损失?

生物多样性极其功能的丧失,这包括:

生态系统效益

生物资源

社会效益

40% 的世界经济和大约80%贫困人口的需求来自生物多样性。

当地物种和生态景观特有性的丧失,

生态旅游收入

当地土特生物产品

社会效益

全球化越盛行,当地特有性价值越高

周围农业和林业收入的减少

害虫控制花费

杂草控制花费

土壤肥力降低

水资源调节能力下降

可持续农业和林业依赖于其周围或更远地区良好的生态系统作为害虫和火灾的屏障,并保护土壤、营养和水资源

中国现在正在开展的最危险的大规模有意或无意引入外来物种的项目

大规模的退耕还林过程中大面积种植外来物种

包括桉树、外来松树、外来落叶松和在不适宜的海拔和地区种植经济树。

大规模的水土流失控制和草料栽培中主要依靠从国外(特别是美国)进口草种,有关中国当地草种的培育、研究和利用却十分少。

保护区绿化

使用外来物种恢复植被

城市绿化

大量外来入侵种都是为观赏植物引进

使用外来物种恢复植被

有大量的证据证明淡水和海水养殖业对水域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的破坏是严重的

五爪金龙 (Ipomoea cairica)

西番莲 (Passiflora coerulea)

我们能作什么?

外来物种的有意引入和传播应在以下几个方面控制:

什么物种

引入到哪里

引入多少

应用面积

在保护区极其附近禁止引入外来种

禁止有意引入,除非证明不会对生态系统和环境造成危害,而且当地物种没有同样的功能

在所有的植被恢复项目中禁止使用外来物种

水花生

(Alternanthera philoxeroides)

水葫芦

(Eichhornia crassipes)

提倡使用当地物种

加强当地物种的可持续利用

加强当地物种的种源培育研究

发动民众采集和培育当地物种种子

建立入侵种预警系统

建立中国外来物种信息系统

在共享信息和经验的基础上建立全球信息系统

建立和更新最危险的入侵物种名录,并建立公约限制这些物种的扩散

部分外来入侵种:

哺乳类Mammals:

獭狸 Nutria (Myocastor coypus)

麝鼠 Musk rat (Ondatra zibethicus)

褐家鼠 Brown rat (Rattus norvegicus)

鸟类Birds:

小葵花凤头鹦鹉 Sulphur-crested cockatoo (Cacatua sulpurea)

虹彩吸蜜鹦鹉Rainbow lorikeet (Trichoglossus haematotus)

加拿大鹅 Canada goose (Anser canadensis)

爬行类Reptiles:

巴西龟(Trachemys scripta elegans)

两栖类Amphibians:

牛蛙Bull frog (Rana catesbeiana)

鱼类Fishes:

鳙 Bighead (Aristichthys nobilis)

y虎鱼 Gobies (Gobiidae)

麦穗鱼 Topmouth Gudgeon (Pseudorasbora parva)

食蚊鱼Mosquito fish (Gambusia affinis)

胎 Livebearers (Poeciliidae)

鲈Perch (Perca fluviatilus)

鲢Silver carp (Hypophthalmichthys molitrix)

甲壳类Crustaceans:

克氏螯虾 Crayfish (Procambius clarkii)

软体动物Mollusks:

福寿螺 Amazonian snail (Ampullaria gigas)

非洲大蜗牛 Giant Africa snail (Achatina fulica)

昆虫Insects:

白蚁 (Termite)

松突圆蚧 Pine Scale (Hemiberlesia pitysophila)

美国白蛾 Fall webworm, American White Moth (Hyphantria cunea)

蔗扁蛾 Banana moth (Opogona sacchari)

湿地松粉蚧 Loblolly pine mealybug (Oracella acuta)

美洲斑潜蝇 Vegetable Leaf Miner (Liriomyza sativae)

稻水象 American rice water weevil (Lissorhoptrus oryzophilus)

美洲大蠊 American Cockroach (Periplaneta americana)

德国小蠊 German Cockroach (Blattella germanica)

苹果棉蚜 Woolly Apple Aphid (Eriosoma lanigerum)

葡萄根虫 Grape Root Louse (Phylloxera vitifolii)

线虫Nematode:

松材线虫 North American pinewood nematode (Bursaphelenchus xylophilus)

真菌Fungi:

甘薯长喙壳菌 Black Spot (Ceratocystis fimbriata)

野生动物疾病Wildlife Diseases:

鲑鱼传染性胰脏坏死病 Infectious Pancreatic Necrosis Virus in trout (IPNV)

植物Plants:

土荆芥 Mexican Tea (Chenopodium ambrosioides)

水花生 Alligator weed (Alternanthera philoxeroides)

刺花莲子草 Spingflower Alternanthera (Alternanthera pungens)

苋属植物Amaranth (Amaranthus)

仙人掌 Cacti (Cactaceae)

假连翘Golden Dewdrop (Duranta repens)

刺茄 Love Apple (Solanum aculeatissimum)

美洲车前 Plantaiga (Plantaginaceae)

异檐花 Venus' Looking-glass (Triodanis)

藿香蓟Tropic Ageratum (Ageratum conyzoides)

豚草 Ragweed (Ambrosia)

白酒草属 Fleabance (Conyza)

一年蓬 Daisy Fleabane (Erigeron annuus)

紫茎泽兰 Crofton weed (Eupatorium adenophorum)

薇甘菊 South American Climber (Mikania micrantha)

北美一枝黄 Tall goldenrod (Solidago altissma)

大米草 Common cordgrass (Spartina anglica)

毒麦 Darnel ryegrass (Lolium temulentum)

水葫芦 Water hyacinth (Eichhornia crassipes)

五爪金龙Palmate-leaved Morning Glory (Ipomoea cairica)

红瓜Ivygourd (Coccinia cordifolia)

马缨丹Common Lantana (Lantana camara)

五叶地锦Virginia Creeper (Parthenocissus quinquefolia)

猫爪藤Common Cat's Claw Vine (Macfadyena unguis-cati)

三裂蟛蜞菊Trilobe Wedelia (Wedelia trilobata)

蓖麻Castor-oil Plant (Ricinus communis)

银胶菊Common Parthenium (Parthenium hysterophorus)

心叶落葵薯 Madeira Vine (Anredera cordifolia)

黄花草木樨 Yellow Sweetclover (Melilotus officinalis)

白香草木樨White Sweetclover (Melilotus albus)

棒叶景天Tubeleaf Kalanchce (Kalanchoe tubifolia)

蔓马缨丹Weeping Lantana (Lantana montevidensis)

假韭Oleanderleaf Nothoscordum (Nothoscordum gracile)

苇状羊茅Tall Fescue (Festuca arundinacea)

大花老鸦嘴 Blue Trumpet Vine (Thunbergia graniflora)

飞机草 Odor Eupatorium (Eupatorium odoratum)

单刺仙人掌Prickly Pear (Opuntia monacantha)

赛葵Coromandel Coast Falsemallow (Malvastrum coromandelianum)

梯牧草Timothy (Phleum pratense)

地毯草Carpetgrass (Axonopus compressus)

节节草Ramose Scouring Rush (Equisetum ramosissimum)

毛花雀稗Caterpillar Grass (Paspalum dilatatum)

铺地狼尾草West African Pennisetum (Pennisetum clandestinum)

莠狗尾草Knotroot Bristlegrass (Setaria geniculata)

苏丹草Sudangrass (Sorghum sudanense)

多花黑麦草Italian Ryegrass (Lolium multiflorum)

球茎大麦Bulbous Barley (Hordeum bulbosum)

紫花苜蓿Alfalfa (Medicago sativa)

熊耳草Mexican Ageratum (Ageratum houstonianum)

蛇目菊Tinctorial Coreopsis (Coreopsis tinctoria)

大花金鸡菊Lance Coreopsis (Coreopsis lanceolata)

矢车菊Corntfower (Centaurea cyanus)

万寿菊Aztec Marigold (Tagetes erecta)

裂叶牵牛Whiteedge Morning Glory (Ipomoea nil)

圆叶牵牛Common Morning Glory (Ipomoea purpurea)

紫茉莉Four-o'clock (Mirabilis jalapa)

含羞草Pink Woodsorrel (Mimosa pudica)

铜锤草Corymb Wood Sorrel (Oxalis corymbosa)

大麻Hemp (Cannabis indica)

含羞草决明Sensitiveplant-like Senna (Cassia mimosoides)

决明Sickle Senna (Cassia tora)

土人参Panicled Fameflower (Talinum paniculatum)

望江南Coffee Senna (Cassia occidentalis)

美洲商陆Common Pokeweed (Phytolacca americana)

野茼蒿Hawksbeard Velvetplant (Crassocephalum crepidioides)

菊苣Common Chicory (Cichorium intybus)

外来入侵种,是指那些出现在其过去或现在的自然分布范围及扩散潜力以外(即在其自然分布范围以外或在没有直接或间接引入或人类照顾之下而不能存在)的物种、亚种或以下的分类单元,包括其所有可能存活、继而繁殖的部分、配子或繁殖体。外来入侵种是对于一个生态系统而言,在该生态系统中原来并沿有这个物种的存在,它是借助人类活动越过不能自然逾越的空间障碍而进来的。人自然情况下,山脉、河流、海洋等的阻隔以及气候、土壤、温度、湿度等自然地理因素的差异构成了物种迁移的障碍,依靠物种的自然扩散能力进入一个新的生态系统是相当国准的。虽然也有由于气候和地质构造变化,使动物、植物或病原体进入新的系统的情况,但更多的却是由于人类活动而有意或无意地导致了越米越多的物种迁移。

外来物种的入侵与生态系统的建立、稳定及演化的机制是分不开的。一个外来的物种被引人到一个新的平衡的生态系统中后,可能因不能适应新环境而被排斥在系统之外,必须依靠人类的帮助才能生存;也可能其恰好适合当地的气候和土壤条件,并且新的坏境中没有与之抗衡或制约的生物, 此时,这个外来种就成为真正的入侵者,打破生态平衡,改变或破坏当地的生态环境,成为外来入侵种。

当外来物种在自然或半自然生态系统或生境中建立了种群,改变或威胁本地生物多样性的时候,就成为外来人侵种。

【外来入侵中的入侵和扩散机制】

一个外来物种进入一个新的生态系统,最后是否形成入侵通常取决于两个因素:进入新环境的外来物种的自身特点,以及这个环境是否容易被这个物种入侵。

1、外来入侵种的特点

外来物种在新的生态系统中,如果温度、湿度、海拔、土壤、营养等环境条件适宜,就会自行繁衍。许多外来物种虽然可以形成自然种群,但多数种群数量都维持在较低水平,并不会造成危害。造成生物灾害的外来入侵种往往具有以下特点:(1)生态适应能力强;(2)繁殖能力强;(3)传播能力强。

2、被入侵生态系统的特点

几乎所有的生态系统或多或少都有外来物种的入侵,但其中一些生态系统更容易遭到入侵。和外来入侵种一样,这些容易遭到入侵的生态系统也具有一些共同特点。(1)具有足够的可利用资源;(2)缺乏自然控制机制;(3)人类进入的频率高。

3、容易遭受外来物种入侵的区域

依据外来入侵种的传入途径以及入侵种和生态系统的特点,可以预计在我国外来种容易入侵的区域。(1)重要的港口、口岸附近,铁路、公路两侧。经国际货运传入的外来种往往首先在港口、口岸附近登陆,遇到适宜的环境条件建立小的种群而后开始扩散;轮船的压舱水排放和营附着生活的海洋物种也常常在港口落脚;火车、汽车携带的外来种则容易在铁路、公路两侧定居、扩散。(2)认为干扰严重的森林、草场。人类活动可直接带来外来种。森林、草原等生态系统本来是稳定的,严重的认为干扰如乱砍滥伐、过度放牧使生态系统退化、多样性下降,给外来种的入侵创造了良好的条件。(3)物种多样性较低、生境较为简单的岛屿、水域、牧场。物种多样性低,自然抑制力也低,天敌种类少,外来种容易生存,种群容易扩增。(4)受突发性的自然干扰,如火灾、洪水和干旱等破坏后的生态环境。在这些生态环境中,生态系统短时间内受到严重破坏,物种组成和群落结构变得简单,入侵种极易迅速占据大量的生态位而成为优势物种。(5)温暖湿润、气候条件好的地区。如我国的南方地区,由于的地理和气候条件,常常给外来入侵种的大爆发提供良好的条件。

【人类活动和外来入侵种】

生物入侵最根本的原因是人类活动把这些物种带到了它们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因此,我们称这些物种是“有害的”,实际上对这些物种而言是不公平的,它们只是呆错了地方,而造成这种错误的原因常常是人类的一些对生态环境安全不负责任的活动。外来入侵物种的问题的关键是人为问题。

1、有意引种

是指人类有意实行的引种,将某个物种有目的地专一到其自然分布范围及扩散潜力以外(这类引种可以是授权地或未经授权地)。

2、无意引种

是指某个物种利用人类或人类传送系统为媒介,扩散到其自然分布范围以外地地方,从而形成地非有意地引入。

【外来生物入侵的危害】

(一)对生态的影响

为什么外来生物在原产地不造成危害,进入新的地区后却可能造成不良影响?某种生物在甲生态系统中由于受到生境、天敌、物种之间竞争和人为干扰等条件的限制,实际上与外界环境已构成协调的生态系统,因此该物种在甲生态系统表现得很“温和”;当人们有意识地把这个种引入(或无意地带入)到乙生态系统这一新的环境中,引入或带入的仅仅是该物种,没有(也不可能)将它在原产地的生境、天敌、竞争和干扰等限制因素也一同引进或同时带入,因此该物种就可能在乙生态系统更适宜的环境中“为所欲为”,暴发性发展,反客为主,对乙生态系统造成不良影响。这就是说,在自然界长期的进化过程中,生物与生物之间相互制约、相互协调,将各自的种群限制在一定的栖境和数量,形成了稳定的生态平衡系统。当一种生物传入一新的栖境后,如果脱离了人为控制逸为野生,在适宜的气候、土壤、水分及传播条件下,极易大肆扩散蔓延,形成大面积单优群落,破坏本地动植物相,危及本地濒危动植物的生存,造成生物多样性的丧失。

外来入侵种影响生态系统的机理及其带来的生态学影响如下:

1.竞争、占据本地物种生态位,使本地种失去生存空间。

2.与当地种竞争食物或直接杀死当地物种,影响本地物种生存。

3.分泌释放化学物质,抑制其它物种生长。某些外来生物如豚草可释放酚酸类、聚乙炔、倍半萜内脂及甾醇等化感物质,对禾本科、菊科等一年生草本植物有明显的抑制、排斥作用。薇甘菊也可分泌化感物质影响其它植物生长。

4.通过形成大面积单优群落,降低物种多样性,使依赖于当地物种多样性生存的其它物种没有适宜的栖息环境。水葫芦在河道、湖泊、池塘中的覆盖率往往可达100 %,由于降低了水中的溶解氧,致使水生动物死亡。豚草优势度为0.85~1.0,群落多样性为0~0.62。由于薇甘菊排挤本地植物,广东内伶仃岛上的猕猴缺少适宜的食料,目前只能借助于人工饲喂。飞机草在西双版纳自然保护区的蔓延已使穿叶蓼等本地植物处于灭绝的边缘,依赖于穿叶蓼生存的植食性昆虫同样处于灭绝的边缘。厦门鼓浪屿的猫爪藤攀爬绿化树木,在树冠上形成大片单优群落,影响树木光合作用导致死亡。

5.过量利用本地土壤水分,不利于水土保持。巨尾桉引自澳大利亚,在海南岛和雷州半岛的很多林场都有种植,在一些地方,由于它大量吸收水分,对水土保持十分不利,造成土壤干燥。在一块土地上连续种植,就会使得土壤肥力愈来愈低,甚至形成荒芜之地。因此引进巨尾桉同样要因地制宜,根据需要,有目的地控制性引进。

6.破坏景观的自然性和完整性。明朝末期引入的美洲产仙人掌属4个种分别在华南沿海地区和西南干热河谷地段形成优势群落。在那里原有的天然植被景观已很难见到。有的入侵种,特别是藤本植物,如厦门的猫爪藤,可以完全破坏发育良好、层次丰富的森林景观。

7.影响遗传多样性。随着生境片段化,残存的次生植被常被入侵种分割、包围和渗透,使本土生物种群进一步破碎化,造成一些植被的近亲繁殖和遗传漂变。值得注意的是,与人类对环境的破坏不同,外来入侵物种对环境的破坏及对生态系统的威胁是长期的、持久的。当人类停止对某一环境的污染后,该环境会很快开始并逐渐恢复;而当一种外来物种停止传入一个生态系统后,已传入的该物种个体并不会自动消失,而大多会利用其逃脱了原有的天敌控制的优势在新的环境中大肆繁殖和扩散,对其控制或清除往往十分困难。而由于外来物种的排斥、竞争导致灭绝的本地特有物种则是不可恢复的。因而外来物种对生物多样性的威胁应引起足够的重视。

【对社会和文化的影响】

外来入侵物种通过改变侵入地的自然生态系统、通过降低物种多样性从而对当地社会、文化甚至人们的健康也产生了严重危害。我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各民族特别是傣族、苗族、布依族等民族聚居地区周围都有其特殊的动植物资源和各具特色的生态系统,对当地特殊的民族文化和生活方式的形成具有重要作用。但由于飞机草、紫茎泽兰等外来入侵植物不断竞争、取代本地植物资源,生物入侵正在无声地削弱民族文化的根基。

外来种对人类健康可构成直接威胁。豚草花粉是人类变态反应症的主要致病原之一,所引起的“枯草热”对全世界很多国家的人类健康带来了极大的危害。一些外来动物如福寿螺等是人畜共患的寄生虫病的中间宿主,麝鼠可传播野兔热,极易给周围居民带来健康问题。疯牛病、口蹄疫、艾滋病更是对人类生存的巨大挑战。

【对经济的影响】

外来入侵种可带来直接和间接的经济危害。保守估计,外来种每年给我国的经济带来数千亿元的经济损失。

1.外来入侵动植物成为直接危害农林业经济发展的重大有害生物

外来入侵动植物对农田、园艺、草坪、森林、畜牧、水产等可带来直接经济危害。水花生对水稻、小麦、玉米、红苕和莴苣5种作物全生育期引致的产量损失分别达45 %、36 %、19 %、63 %和47 %。广东、云南、江苏、浙江、福建、上海等省市每年都要人工打捞水葫芦,仅浙江温州市和福建莆田市1999年用于人工打捞水葫芦的费用分别为1 000和500万元,全国总的费用有多少,目前没有准确统计,至少超过1亿元,而水葫芦带来的农业灌溉、粮食运输、水产养殖、旅游等方面的经济损失更大。美洲斑潜蝇最早于1993年在海南发现,到1998年已在全国21个省市区发生面积达130万公顷以上,它寄生22个科的110种植物,尤其是蔬菜瓜果类受害严重,包括黄瓜、甜瓜、西瓜、西葫芦、丝瓜、番茄、辣椒、茄子、豇豆、菜豆、豌豆和扁豆等,目前在我国,每年防治斑潜蝇的成本高达4亿元。被称为“松树癌症”的松材线虫病在短短十年间,疫区已扩至江浙六省,发生面积约6.6万公顷,对黄山、张家界等风景名胜区构成了巨大威胁。

在国际贸易活动中,外来种常常引起国与国之间的贸易摩擦,成为贸易制裁的重要借口或手段。近年来我国出口美国的木制包装品因光肩星天牛问题给我国的对外贸易带来了数以千万计的经济损失。

2.外来有害生物通过影响生态系统而给旅游业带来损失

如在云南昆明市,20世纪70-80年代建成了大观河的理想的水上旅游线路,游人可以从昆明市内开始乘船游滇池和西山。但自20世纪90年代初,大观河和滇池中的水葫芦“疯长”成灾,覆盖了整个大观河以及部分滇池水面,致使这条旅游线路被迫取消,原来在大观河两侧的配套的旅游设施只好报废或改作他用。

3.外来生物通过改变生态系统所带来的一系列水土、气候等不良影响从而产生间接经济损失。与直接经济损失相比,计算间接损失往往十分困难。但并不意味着间接损失不大。比如,大量的水葫芦植株死亡后与泥沙混合沉积水底,抬高河床,使很多河道、池塘、湖泊逐渐出现了沼泽化,有的因此而被废弃使用,由此对周围气候和自然景观产生不利变化,并加剧了旱灾、水灾的危害程度;而且水葫芦植株大量吸附重金属等有毒物质,死亡后沉入水地,构成对水质的二次污染,又加剧了污染程度,尽管这些损失难以准确计算,但却不容忽视。

参考资料:

第一批外来入侵物种名单

1. 紫茎泽兰 2. 薇甘菊

3. 空心莲子草 4. 豚草

5. 毒麦 6. 互花米草

7. 飞机草 8. 凤眼莲

9. 假高梁 10. 蔗扁蛾

11. 湿地松粉蚧 12. 强大小蠹

13. 美国白蛾 14. 非洲大蜗牛

15. 福寿螺 16. 牛蛙

《中国国家地理杂志》:中国外来生物入侵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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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勇 阎彩娥/文

千万年来,海洋、山脉、河流和沙漠为物种和生态系统的演变提供了天然的隔离屏障。然而近几百年间,随着全球一体化的进程,这些屏障渐渐失去它们应有的作用,外来物种们借助人类的帮助,远涉重洋到达新的生境和栖息地,繁衍扩散,它们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

2003年初,一个冬日的午后,我们走进北京海洋馆,参观经过处理的食人鲳。不久前食人鲳曾是人们争相参观的热宠,它们撕扯活鱼的景象不知让多少人心惊胆战,号称“水中狼族“。但此刻,它们却只有一动不动地躺在冰柜中,睁着无望的双眼。关于食人鲳的报道随着它们的沉寂渐渐低落。然而,制造轰动的始作俑者虽已沉寂,关于外来入侵种的思考却不会随之停止。人们为什么对它们如此敬畏,甚至都不容它们生活在小小的水族箱内,难道仅仅是因为它们生性残暴吗?

“因为在中国本土并没有这种鱼”,海洋馆的负责人介绍道,“食人鲳原产于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在我国的自然界中没有天敌。体质强壮、对水质要求不严格的食人鲳,在我国南方广大地区很容易找到适宜繁殖生长的水体,一旦流入自然水域,必将打破现有的生物链,威胁土著鱼类的生存,就如同侵略者入侵一样,对生态的破坏不堪设想。”

我曾看过一些关于外来物种入侵的报道,但总觉得微甘菊、紫茎泽兰、空心莲子草、麦穗鱼这些略显柔弱的名字如何能与“入侵“联系起来呢?食人鲳尖牙利齿倒也罢了,太湖银鱼长不盈指,又如何能“造成生态系统毁灭性打击“呢?外来入侵物种离我们到底有多远?

小龙虾就是入侵物种

“外来种实际上已经来到我们生活之中,只是我们还不知道罢了。”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的吴岷博士是我国贝类研究的专家,谈起贝类入侵种如数家珍。“比如说,北京人非常爱吃的小龙虾,学名叫克氏原螯虾,原产于墨西哥,后向北美扩散,给美国五大湖泊的渔业生产和堤坝造成了极大威胁。上世纪20至30年代经日本进入我国南京地区,随后在江浙一带迅速繁衍,对当地的鱼类、甲壳类、水生植物极具威胁。它们会在水稻田堤坝上挖洞筑穴,现在小龙虾已经在洞庭湖大量繁殖,威胁到堤坝设施。“吴岷博士还指出,曾经活跃在人们餐桌上的福寿螺、白玉蜗牛在初期都是作为高蛋白食物引入并在我国大力推广的,然而由于市场原因,被大量遗弃或逃逸,现在已经侵入到农田和自然系统,成为农作物、蔬菜和生态系统的有害生物。

原来外来入侵种已经到了我们的嘴巴前面。接下来的采访越来越令人心惊。除农业、林业、渔业中已被作为病虫害治理的美洲斑潜蝇、松材线虫、美国白蛾等等之外,即使在我国许多繁华都市的小区、路旁、沟边、荒地、园圃、操场、草坪等容易被人们忽略的地方,也早已成为入侵杂草的天堂。婆婆纳、苘麻、蔓陀罗、反枝苋,甚至还包括令美国人闻风色变的三裂叶豚草都随处可见。

国家环保总局的杨朝飞先生向我们提供了部分数字:据不完全统计,我国外来杂草共有107种,外来动物40余种,从脊椎动物(哺乳类、鸟类、两栖类、爬行类、鱼类)到无脊椎动物(昆虫、甲壳类、软体动物等),以及细菌、微生物、病毒中都能找到例证。国内最早开展入侵生物研究的中科院动物研究所谢焱博士告诉我们:“目前我国的34个省、直辖市、自治区及特别行政区无一没有外来种,除了极少数位于青藏高原的保护区外,几乎或多或少都能找到外来杂草。”

关于外来种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我国也有初步的统计报告。列举数字是枯燥的,但我们还是不得不仔细阅读以下统计报告:保守的估计,松材线虫、湿地松粉蚧、松突圆蚧、美国白蛾、松干蚧等森林入侵害虫严重发生与危害的面积在我国每年已达150万公顷左右。水稻象甲、美洲斑潜蝇、马铃薯甲虫、非洲大蜗牛等农业入侵害虫近年来每年严重发生的面积达到140万至160万公顷。每年由外来种造成的农林经济损失达574亿元人民币,仅对美洲斑潜蝇一项的防治费用,就需4.5亿元,每年打捞水葫芦的费用需要5-10亿元以上。

“生物入侵是世界难题”。据统计,美国、印度、南非外来生物入侵造成的损失每年分别高达1500亿美元、1300亿美元和800亿美元。解焱博士认为这些都只是保守的估计,还不足以包括那些无法计算的隐性损失,比如外来生物导致本地生物物种的灭绝、生物多样性减少以及由于改变环境景观带来的美学价值的丧失。

生物入侵导致物种濒危和灭绝

“‘外来'这个概念不仅是以国界定义的”,国家环保局生物安全办公室的专家柏承寿提醒我。人们曾经有这样的疑问,为什么“四大家鱼”(青、草、鲢、鳙)也成了外来种,它们不是我国土生土长的物种吗?原因在于,“四大家鱼”在我国很多地区是当地的土著物种,但是如果它们被引入云南、青海、新疆等高海拔地区的水域中,就成了外来种,因为这些地区属于完全不同的生态系统。太湖银鱼的例子也是一样。

云南是我国鱼类种类最为丰富的省份,然而从20世纪60年代起,人们出于产业经济的目的,两次大规模地移殖和引进外地鱼类。第一次是在1963-1970年间引进“四大家鱼“等经济性鱼类,并带进麦穗鱼和〔xia〕虎鱼等非经济性鱼类;第二次较大规模的引进是在1982-1983年,把太湖新银鱼和间下〔zhen〕鱼等引进滇池、星云湖等湖泊。现在云南原有的432种土著鱼类中,近5年来一直未采集到标本的约有130种,约占总种数的30%;另外约有150种鱼类在60年代是常见种,现在已是偶见种,约占总种数的34.7%;余下的152种鱼类,其种群数量也均比60年代明显减少。在过量捕捞、水利工程、围湖造田、外来鱼类,这4个导致云南鱼类濒危的因素中,外来鱼类是导致土著鱼类种群数量急剧下降的最大因素。滇池蝾螈的灭绝也与滇池引入外来种有密切的关系。

肆虐上海崇明岛的可怕入侵生物--互米花草,因其具有固沙促淤作用,20年前从美国引进,由于缺少天敌,互米花草目前已成为整个崇明海滩的绝对霸主,导致鱼类、贝类因缺乏食物大量死亡,水产养殖业遭受致命创伤,而生物链断裂又直接影响了以小鱼为食的岛上鸟类的生存,“如果再不加以控制,崇明岛的生物链就将严重断裂。“互花米草目前又在福建沿海等地大量蔓延,沿海滩涂大片红树林的死亡就是互花米草造成的恶果。

明朝末年,仙人掌被引入我国,如今在全国各地都能见到它们的踪影,在华南沿海地区和西南干热河谷地段,仙人掌战胜了当地的原生植物成为优势群落,那里原有的天然植被景观恐怕我们永远都见不到了。

其实,我国也有一些生物进入其他地区,成为别处的入侵物种。比如葛藤,作为一种药材引入美国,然而到了美国后却大量滋生,对当地生态环境造成重大影响。再比如青鱼,在中国只不过是一种普通的肉食性鱼类,然而不慎传到美国,已成为美国渔业大害,当地政府甚至出价100美元一条悬赏捕捉青鱼。

在全世界濒危物种名录中的植物,大约有35%至46%是由外来生物入侵引起的。最新的研究表明,生物入侵已成为导致物种濒危和灭绝的第二位因素,仅次于生境的丧失。

入侵物种还能直接威胁人类健康

麻疹、天花、淋巴腺鼠疫以及艾滋病都可以成为入侵疾病。人类对热带雨林地区的开垦,为更多的病毒入侵提供了新的机会,其中包括那些以前只在野生动物身上携带的病毒,比如多年前袭击刚果等地的埃博拉病毒。前面提到的三裂叶豚草,它的花粉是引起人类花粉过敏的主要病原物,可导致“枯草热“症,在美国约有20%的人受花粉过敏症的侵扰。我国国内虽然还没有大量的报道,但在国外的许多华人到美国后一两年内就会出现花粉症的症状。目前豚草已分布在东北、华北、华东、华中地区的15个省市,如果一旦大面积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所有这些,不论是疯牛病、口 蹄疫、鼠疫病这些令人望而生畏的恶性传染病,还是在美国声名狼藉的红蚂蚁,肆虐我国东北、华北的美国白蛾、松材线虫等森林害虫,以及堵塞上海河道、覆盖滇池水面的水葫芦都是“生物入侵“惹的祸。它们的危害之大已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以致有人称它为“整个生态系统的癌变”。

参考:

生物入侵是指某种生物从外地自然传入或人为引种后成为野生状态,并对本地生态系统造成一定危害的现象。这些生物被叫做外来物种。外来物种是指那些出现在其过去或现在的自然分布范围及扩散潜力以外(即在其自然分布范围以外或在没有直接或间接引入或人类照顾之下而不能存在)的物种、亚种或以下的分类单元,包括其所有可能存活、继而繁殖的部分、配子或繁殖体。外来入侵物种具有生态适应能力强,繁殖能力强,传播能力强等特点;被入侵生态系统具有足够的可利用资源,缺乏自然控制机制,人类进入的频率高等特点。外来物种的“外来”是以生态系统来定义的。

生物入侵案例

随着国家、地区间经济、文化交往的日益频繁密切,随着全球环境不稳定因素的不断增多,一切没有硝烟的生态战争――“生物入侵”正在全世界范围悄悄打响,其造成的生态灾难正严重威胁着世界各国的经济发展及全球的生态安全。

被喻为“紫色恶魔”的凤眼莲(Bichhornia crassipes即中国人俗称的“水葫芦”)在全世界水域的肆虐繁殖即是外来物种入侵最典型的一个例子。1884年,原产于南美洲委内瑞拉的风眼莲被送到了美国新奥尔良的博览会上,来自世界各国的人见其花朵艳丽无比,便将其作为观赏植物带回了各自的国家,殊不知繁殖能力极强的凤眼莲便从此成为各国大伤脑筋的头号有害植物。在非洲,凤眼莲遍布尼罗河;在泰国,凤眼莲布满湄南河;而美国南部沿墨西哥湾内陆河流水道,也被密密层层的凤眼莲堵得水泄不通,不仅导致船只无法通行,还导致鱼虾绝迹,河水臭气熏天;而我国的云南滇池,也曾因为水葫芦疯狂蔓延而被专家指称患上了“生态癌症”。

此外,澳大利亚的“兔灾”,地中海的“毒藻”,美国五大湖的“斑马贻贝”,夏威夷的“蛙声”以及入侵我国的“茎泽兰”、“大米草”、“松材线虫”,“加拿大一枝黄花”、“克氏螯虾”、“美国白蛾”等等外来物种入侵的事例举不胜举。由于缺少自然天敌的制约,这些外来入侵者不仅破坏食物链,威胁其他生物的生存,而且还给全球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损失。据国际自然资源保护联盟(IUCN)的报告,外来物种入侵给全球造成的经济损失每年超过4000亿美元。

目前,外来物种入侵作为全球性问题已经引起世界各国和国际组织的广泛关注,国际自然资源保护联盟,国际海事组织(IMO)等国际组织已制定了关于如何引进外来物种、如何预防、消除、控制外来物种入侵等各方面的指南等技术性文件。而美国、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家也先后建立了防治外来物种入侵的各种技术准则及指南,并进行了相应的立法,努力加强本国对外来入侵物种的防御能力及综合治理能力。

生物入侵与外来物种引进

外来物种引进是与生物入侵密切联系的一个概念。任何生物物种,总是先形成于某一特定地点,随后通过迁移或引入,逐渐适应迁移地或引入地的自然生存环境并逐渐扩大其生存范围,这一过程即被称为外来物种的引进(简称引种)。

毋庸置疑,正确的行种会增加引种地区生物的多样性,也会极大丰富人们的物质生活,如美国于20世纪初从我国引种大豆,其种植面积从6000多万亩增加到现在的4亿多亩,目前,美国已成为大豆的最大生产国、出口国。就我国而言,早在公元前126年张骞出使西域返回后,我国历史便揭开了引进外来物种的一页,苜蓿、葡萄、蚕豆、胡萝卜、豌豆、石榴、核桃等物种便开始源源不断地沿着丝蚕之路被引进到了中原地区,而玉米、花生、甘薯、马铃薯、芒果、槟榔、无花果、番木瓜、夹竹桃、油棕、桉树等物种也非我国原产,也是历经好几百年陆续被引入我国的重要物种。

相反,不适当的引种则会使得缺乏自然天敌的外来物种迅速繁殖,并抢夺其他生物的生存空间,进而导致生态失衡及其他本地物种的减少和灭绝,严重危及一国的生态安全。此种意义上的物种引进即被称为“外来物种的入侵”。由此,这种对等地生态环境,造成严重危害的外来物种即被称为“入侵种”(invasive species)。

我们不难看出,“入侵种”不同于“外来物种”,它特指的是有害的外来物种,如前面提到的“凤眼莲”“松材线虫”“大米草”等,其范畴小于“外来物种”;而“外来物种入侵”也不同于“外来物种引进”,它特指的是入侵种经自然或人为的途径,从原生地传播到入侵地,并损害入侵地的生物多样性、生态系统甚至危及人类健康,从而造成经济损失及生存灾难的过程。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气候环境等因素的变化,某些在引进后相对一段时期内不具有危害性的物种有可能逐渐会转认为“入侵种”,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外来种引进的结果具有一定程度的不可预见性。这也使得外来物种入侵的防治工作显得更加复杂、棘手。

生物入侵渠道分析

总体来看,生物入侵的渠道包括以下三种:

▲(一)自然入侵

这种入侵不是人为原因引起的,而是通过风媒、水体流动或由昆虫、鸟类的传带,使得植物种子或动物幼虫、卵或微生物发生自然迁移而造成生物危害所引起的外来物种的入侵。

如紫茎泽兰,微甘菊以及美洲斑潜蝇都是靠自然因素而入侵我国的。

▲(二)无意引进

这种引进方式虽然是人为引进的,但在主观上并没有引进的意图,而是伴随着进出口贸易,海轮或入境旅游在无意间被引入的。

如“松材成虫”就是我国贸易商在进口设备时随着木材制的包装箱带进来的。航行在世界海域的海轮,其数百万吨的压舱水的释放也成为水生生物无意引进的一种主要渠道。此外,入境旅客携带的果蔬肉类甚至旅客的鞋底,可能都会成为外来生物无意入侵的渠道。

▲(三)有意引进

应当说,这是外来生物入侵的最主要的渠道,世界各国出于发展农业、林业和渔业的需要,往往会有意识引进优良的动植物品种。如20世纪初,新西兰从我国引种猕猴桃,美国从我国引种大豆等。但由于缺乏全面综合的风险评估制度,世界各国在引进优良品种的同时也引进了大量的有害生物,如大米草、水花生、福寿螺等。这些入侵种由于被改变了物种的生存环境和食物链,在缺乏天敌制约的情况下泛滥成灾。全世界大多数的有害生物都是通过这种渠道而被引入世界各国的。

四、防治外来物种入侵的国际合作及他国的立法实践

外来物种入侵作为一种全球范围的生态家现象已逐渐成为导致牺牲多样性丧失、物种灭绝的重要原因。根据国际自然资源保护联盟提供的数据,目前全球濒临灭绝危险的野生动物共有10954种,全球鱼类的1/3,哺乳类的、鸟类的、爬行类的1/4,都已高度濒危,如果照此速度发展到2100年,地球上1/3到2/3的植物、动物以及其他有机体将消失,这些物种大规模死亡的现象和6500万年前恐龙的消亡差不多。[6]

如此严峻的形势,使得越来越多的国家逐渐意识到单靠一国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挡外来物种的肆意入侵,而积极的国际合作才能更有效地解除外来物种对生物多样性的危胁。

生物入侵的严重后果

外来有害生物侵入适宜生长的新区后,其种群会迅速繁殖,并逐渐发展成为当地新的“优势种”,严重破坏当地的生态安全,具体而言,其导致的恶果主要有以下几项:

■第一,外来物种入侵会严重破坏生物的多样性,并加速物种的灭绝。

生物的多样性是包括所有的植物、动物、微生物种和它们的遗传信息和生物体与生存环境一起集合形成的不同等级的复杂系统。[2]虽然一个国家或区域的生物多样性是大自然所赋予的,但任何一个国家莫不是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尽力维护本国生物的多样性。而外来物种入侵却是威胁生物多样性的头号敌人,入侵种被引入异地后,由于其新生环境缺乏能制约其繁殖的自然天敌及其他制约因素,其后果便是迅速蔓延,大量扩张,形成优势种群,并与当地物种竞争有限的食物资源和空间资源,直接导致当地物种的退化,甚至被灭绝。

■第二,外来物种入侵会严重破坏生态平衡。

外来物种入侵,会对植物土壤的水分及其他营养成份,以及生物群落的结构稳定性及遗传多样性等方面造成影响,从而破坏当地的生态平衡。如引自澳大利亚而入侵我国海南岛和 雷州半岛许多林场的外来物种薇甘菊,由于这种植物能大量吸收土壤水分从而造成土壤极其干燥,对水土保持十分不利。此外,薇甘菊还能分泌化学物质抑制其他植物的生长,曾一度严重影响整个林场的生产与发展。

■第三,外来物种入侵会因其可能携带的病原微生物而对其他生物的生存甚至对人类健康构成直接威胁。

如起源于东亚的“荷兰榆树病”曾入侵欧洲,并于1910年和1970年两次引起大多数欧洲国家的榆树死亡。又如40年前传入我国的豚草,其花粉导致的“枯草热”会对人体健康造成极大的危害。每到花粉飘散的7―9月,体质过敏者便会发生哮喘,打喷嚏,流鼻涕等症状,甚至由于导致其它并发症的产生而死亡。

■第四,外来物种入还会给受害各国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

对于任何一个国家而言,想要彻底根治已入侵成功的外来物种是相当困难的,实际上,仅仅是用于控制其蔓延的治理费用就相当昂贵。在英国,为了控制12种最具危险性的外来入侵物种,在1989―1992年,光除草剂就花费了3.44亿美元,而美国每年为控制“凤眼莲”的繁殖蔓延就要花掉300万美元,同样,我国每年因打捞水葫芦的费用就多达5―10亿元,由于水葫芦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也接近100亿元。

据美国、印度、南非向联合国提交的研究报告显示,这三个国家每年受外来物种入侵造成的经济损失分别为1500亿美元,1300亿美元和800多亿美元。[4]而据国际自然资源保护联盟的报告,外来物种在非洲蔓延迅速,已严重破坏了生物多样性和经济发展,每年造成的经济损失多达数十亿美元,且报告的起草人霍华德认为,目前所了解到的外来物种给非洲造成的破坏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其对非洲生态和经济发展的影响可能要比估计的大得多。

国际生物入侵法律防治策略

1982年―1988年,众多科学家开始在环境问题科学委员会(SCOPE)的组织下就外来物种入侵的本质开展讨论。

1992年在巴西里约热内卢召开的世界环境与发展大会上,与会各国签署了“国际生物多样性公约”(包括中国),这是有关生物安全的一个最重要的全球性公约。对于外来物种的入侵,《公约》第8条明确规定:“必须预防和控制外来入侵物种对生物多样性的影响。”同时《公约》还要求每一缔约国应直接或要求其管辖下提供《公约》所规定生物体的任何自然人和法人,将该缔约国在处理这种生物体方面有关使用和安全的任何现有资料以及有关该生物体可能产生的不利影响的任何现有资料,提供给将要引进这些生物的缔约国。

此外,与控制外来物种密切相关的两个国际规则:SPS协议(即《关于卫生和植物卫生措施协议》)以及TBT协议(即《贸易技术壁垒协议》)也都明确规定,在有充分科学依据的情况下为保护生产安全和国家安全,可以设置一些技术壁垒,以阻止有害生物的入侵。

事实上,对于抵御海洋外来生物的入侵早在1982年的《联合国海洋公约》里已明确规定,各国必须采取一切必要措施以防止、减少和控制由于故意或偶然在海洋环境某一特定部分引进外来的新的物种致使海洋环境可能发生重大和有害的变化。

总的来看,为防治外来物种入侵,目前已通过了40多项国际公约、协议和指南,且有许多协议正在制定中。虽然许多公约在一定程度上还缺乏约束力,虽然各国在检疫标准的制定上还存在着一些差距和矛盾,但这些文件仍在一定范围内发挥着日益重要的作用,而国际海事组织、世界卫生组织、联合国粮农组织也正在更加积极致力于加强防治外来物种入侵的国际合作。

放眼世界各国,美国和澳大利亚对于防治外来物种入侵立法举措值得借鉴。

作为世界上遭受外来物种入侵最严重的国家之一,美国政府早在90年代初期就展开了相应的立法工作。1990年美国国会通过了《非本地物种法》,旨在对美国航运实践进行研究以帮助掌握如何引进外来物种以及如何防止有害物种的引进。当1999年1月首届海洋生物入侵国际会议在美国马萨诸塞特理工学院如期举行后,总统克林顿签发总统命令,成立由各部门代表组成的入侵种理事会,该理事会必须与联邦、州、有关科学家、大学、航运业、环境机构和农场组织等不同单位共同合作,相互协助,开展工作,抵御外来入侵种。

澳大利亚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其防治外来物种入侵的工作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如何防治对农业、林业造成严重影响的220多种有害杂草;二是如何解除通过轮船压舱水携带的海洋外来物种入侵的威胁。基于此,1996年,澳大利亚首先从总体上制定了《澳大利亚生物多样性保护国家策略》,旨在通过制定各种环境影响评价计划以及建立防治有害外来物种的生物学和其他方法,最大限度地减小外来物种引进的风险。

1997年《国家杂草策略》(1999年最新修订)由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环境与保护委员会、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农业与资源管理委员会以及澳大利亚林业部共同发布。《国家杂草策略》主要规定了外来杂草管理的3个目标,并明确了政府、社区、土地所有者和土地使用者各自的义务、责任,最终提出相应的行动策略。此外,针对杂草的引进,澳大利亚还建立了一套杂草风险评价系统(WRA),通过问题和评分标准的制定,对将有意引进的外来植物进行风险评价。

为了防治海洋有害物种的入侵,澳大利亚检疫与检验局在1991年发布了世界上第一部强制执行的有关压舱水的规范性文件――《压舱水指南》(1999年最新修订),要求对所有进入澳大利亚水域的船只必须服从强制的压舱水管理。此外,关于压舱水的排放、报告和检疫方面的问题在此文件中也行出了详细规定。

第一批外来入侵物种名单

1. 紫茎泽兰 2. 薇甘菊

3. 空心莲子草 4. 豚草

5. 毒麦 6. 互花米草

7. 飞机草 8. 凤眼莲

9. 假高梁 10. 蔗扁蛾

11. 湿地松粉蚧 12. 强大小蠹

13. 美国白蛾 14. 非洲大蜗牛

15. 福寿螺 16. 牛蛙

《中国国家地理杂志》:中国外来生物入侵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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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勇 阎彩娥/文

千万年来,海洋、山脉、河流和沙漠为物种和生态系统的演变提供了天然的隔离屏障。然而近几百年间,随着全球一体化的进程,这些屏障渐渐失去它们应有的作用,外来物种们借助人类的帮助,远涉重洋到达新的生境和栖息地,繁衍扩散,它们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

2003年初,一个冬日的午后,我们走进北京海洋馆,参观经过处理的食人鲳。不久前食人鲳曾是人们争相参观的热宠,它们撕扯活鱼的景象不知让多少人心惊胆战,号称“水中狼族“。但此刻,它们却只有一动不动地躺在冰柜中,睁着无望的双眼。关于食人鲳的报道随着它们的沉寂渐渐低落。然而,制造轰动的始作俑者虽已沉寂,关于外来入侵种的思考却不会随之停止。人们为什么对它们如此敬畏,甚至都不容它们生活在小小的水族箱内,难道仅仅是因为它们生性残暴吗?

“因为在中国本土并没有这种鱼”,海洋馆的负责人介绍道,“食人鲳原产于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在我国的自然界中没有天敌。体质强壮、对水质要求不严格的食人鲳,在我国南方广大地区很容易找到适宜繁殖生长的水体,一旦流入自然水域,必将打破现有的生物链,威胁土著鱼类的生存,就如同侵略者入侵一样,对生态的破坏不堪设想。”

我曾看过一些关于外来物种入侵的报道,但总觉得微甘菊、紫茎泽兰、空心莲子草、麦穗鱼这些略显柔弱的名字如何能与“入侵“联系起来呢?食人鲳尖牙利齿倒也罢了,太湖银鱼长不盈指,又如何能“造成生态系统毁灭性打击“呢?外来入侵物种离我们到底有多远?

小龙虾就是入侵物种

“外来种实际上已经来到我们生活之中,只是我们还不知道罢了。”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的吴岷博士是我国贝类研究的专家,谈起贝类入侵种如数家珍。“比如说,北京人非常爱吃的小龙虾,学名叫克氏原螯虾,原产于墨西哥,后向北美扩散,给美国五大湖泊的渔业生产和堤坝造成了极大威胁。上世纪20至30年代经日本进入我国南京地区,随后在江浙一带迅速繁衍,对当地的鱼类、甲壳类、水生植物极具威胁。它们会在水稻田堤坝上挖洞筑穴,现在小龙虾已经在洞庭湖大量繁殖,威胁到堤坝设施。“吴岷博士还指出,曾经活跃在人们餐桌上的福寿螺、白玉蜗牛在初期都是作为高蛋白食物引入并在我国大力推广的,然而由于市场原因,被大量遗弃或逃逸,现在已经侵入到农田和自然系统,成为农作物、蔬菜和生态系统的有害生物。

原来外来入侵种已经到了我们的嘴巴前面。接下来的采访越来越令人心惊。除农业、林业、渔业中已被作为病虫害治理的美洲斑潜蝇、松材线虫、美国白蛾等等之外,即使在我国许多繁华都市的小区、路旁、沟边、荒地、园圃、操场、草坪等容易被人们忽略的地方,也早已成为入侵杂草的天堂。婆婆纳、苘麻、蔓陀罗、反枝苋,甚至还包括令美国人闻风色变的三裂叶豚草都随处可见。

国家环保总局的杨朝飞先生向我们提供了部分数字:据不完全统计,我国外来杂草共有107种,外来动物40余种,从脊椎动物(哺乳类、鸟类、两栖类、爬行类、鱼类)到无脊椎动物(昆虫、甲壳类、软体动物等),以及细菌、微生物、病毒中都能找到例证。国内最早开展入侵生物研究的中科院动物研究所谢焱博士告诉我们:“目前我国的34个省、直辖市、自治区及特别行政区无一没有外来种,除了极少数位于青藏高原的保护区外,几乎或多或少都能找到外来杂草。”

关于外来种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我国也有初步的统计报告。列举数字是枯燥的,但我们还是不得不仔细阅读以下统计报告:保守的估计,松材线虫、湿地松粉蚧、松突圆蚧、美国白蛾、松干蚧等森林入侵害虫严重发生与危害的面积在我国每年已达150万公顷左右。水稻象甲、美洲斑潜蝇、马铃薯甲虫、非洲大蜗牛等农业入侵害虫近年来每年严重发生的面积达到140万至160万公顷。每年由外来种造成的农林经济损失达574亿元人民币,仅对美洲斑潜蝇一项的防治费用,就需4.5亿元,每年打捞水葫芦的费用需要5-10亿元以上。

“生物入侵是世界难题”。据统计,美国、印度、南非外来生物入侵造成的损失每年分别高达1500亿美元、1300亿美元和800亿美元。解焱博士认为这些都只是保守的估计,还不足以包括那些无法计算的隐性损失,比如外来生物导致本地生物物种的灭绝、生物多样性减少以及由于改变环境景观带来的美学价值的丧失。

生物入侵导致物种濒危和灭绝

“‘外来'这个概念不仅是以国界定义的”,国家环保局生物安全办公室的专家柏承寿提醒我。人们曾经有这样的疑问,为什么“四大家鱼”(青、草、鲢、鳙)也成了外来种,它们不是我国土生土长的物种吗?原因在于,“四大家鱼”在我国很多地区是当地的土著物种,但是如果它们被引入云南、青海、新疆等高海拔地区的水域中,就成了外来种,因为这些地区属于完全不同的生态系统。太湖银鱼的例子也是一样。

云南是我国鱼类种类最为丰富的省份,然而从20世纪60年代起,人们出于产业经济的目的,两次大规模地移殖和引进外地鱼类。第一次是在1963-1970年间引进“四大家鱼“等经济性鱼类,并带进麦穗鱼和〔xia〕虎鱼等非经济性鱼类;第二次较大规模的引进是在1982-1983年,把太湖新银鱼和间下〔zhen〕鱼等引进滇池、星云湖等湖泊。现在云南原有的432种土著鱼类中,近5年来一直未采集到标本的约有130种,约占总种数的30%;另外约有150种鱼类在60年代是常见种,现在已是偶见种,约占总种数的34.7%;余下的152种鱼类,其种群数量也均比60年代明显减少。在过量捕捞、水利工程、围湖造田、外来鱼类,这4个导致云南鱼类濒危的因素中,外来鱼类是导致土著鱼类种群数量急剧下降的最大因素。滇池蝾螈的灭绝也与滇池引入外来种有密切的关系。

肆虐上海崇明岛的可怕入侵生物--互米花草,因其具有固沙促淤作用,20年前从美国引进,由于缺少天敌,互米花草目前已成为整个崇明海滩的绝对霸主,导致鱼类、贝类因缺乏食物大量死亡,水产养殖业遭受致命创伤,而生物链断裂又直接影响了以小鱼为食的岛上鸟类的生存,“如果再不加以控制,崇明岛的生物链就将严重断裂。“互花米草目前又在福建沿海等地大量蔓延,沿海滩涂大片红树林的死亡就是互花米草造成的恶果。

明朝末年,仙人掌被引入我国,如今在全国各地都能见到它们的踪影,在华南沿海地区和西南干热河谷地段,仙人掌战胜了当地的原生植物成为优势群落,那里原有的天然植被景观恐怕我们永远都见不到了。

其实,我国也有一些生物进入其他地区,成为别处的入侵物种。比如葛藤,作为一种药材引入美国,然而到了美国后却大量滋生,对当地生态环境造成重大影响。再比如青鱼,在中国只不过是一种普通的肉食性鱼类,然而不慎传到美国,已成为美国渔业大害,当地政府甚至出价100美元一条悬赏捕捉青鱼。

在全世界濒危物种名录中的植物,大约有35%至46%是由外来生物入侵引起的。最新的研究表明,生物入侵已成为导致物种濒危和灭绝的第二位因素,仅次于生境的丧失。

入侵物种还能直接威胁人类健康

麻疹、天花、淋巴腺鼠疫以及艾滋病都可以成为入侵疾病。人类对热带雨林地区的开垦,为更多的病毒入侵提供了新的机会,其中包括那些以前只在野生动物身上携带的病毒,比如多年前袭击刚果等地的埃博拉病毒。前面提到的三裂叶豚草,它的花粉是引起人类花粉过敏的主要病原物,可导致“枯草热“症,在美国约有20%的人受花粉过敏症的侵扰。我国国内虽然还没有大量的报道,但在国外的许多华人到美国后一两年内就会出现花粉症的症状。目前豚草已分布在东北、华北、华东、华中地区的15个省市,如果一旦大面积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所有这些,不论是疯牛病、口 蹄疫、鼠疫病这些令人望而生畏的恶性传染病,还是在美国声名狼藉的红蚂蚁,肆虐我国东北、华北的美国白蛾、松材线虫等森林害虫,以及堵塞上海河道、覆盖滇池水面的水葫芦都是“生物入侵“惹的祸。它们的危害之大已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以致有人称它为“整个生态系统的癌变”。

深圳西南海面上的内伶仃岛,“植物杀手”薇甘菊在迅速蔓延,已成不可阻挡之势。往日浓阴蔽日、绿树摇曳的岛上,长满了薇甘菊。它们宛如一张张巨网,黑压压地笼罩在美丽的荔枝树、芭蕉树、相思树上。树木因为沐浴不到阳光而无声无息地死去,鲜花和绿草因为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而枯萎,岛上的土地正蜕变成荒原,素有“植物天堂”美誉的内伶仃岛,可能会被薇甘菊毁于一旦。

这个令人恐怖的“植物杀手”原产于中、南美洲。80年代,薇甘菊传到东南亚,给种植香蕉、茶叶、可可、水稻等经济作物的农民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90年代初,薇甘菊的魔脚踏上了我国海南岛的土地。几年后到达了深圳,在深圳宝安一片4 000亩的人工山林里,几乎80%的山林遭到了薇甘菊的蹂躏。一些杉树林已被薇甘菊封杀,一些山顶已被薇甘菊完全覆盖。

科学家把这种类似薇甘菊的事件,称为“生物污染”。它指某种有害的外来生物侵入并造成原有生态的破坏。与化学污染不同,外来生物可以不断地增殖并扩散到新的地方,还能逐步适应新的环境并占据优势,从而危及本土物种。

人们对这些有害外来生物的侵入往往简单地当作偶发事件,对它的威胁的认识也很不够。其实地球上这种侵入时时刻刻都在发生,而且随着交通的全球化,世界贸易的不断增加,这种侵入的频率和范围还在不断扩大,且有全球化发展的趋势。

目前,外来生物在地球上大部分湖泊和河流系统中、大部分海岸和主要岛屿上都可发现,并扩散到所有大陆,有的已经形成了污染。

在西欧,一种北美虾病正在侵袭当地虾,造成当地虾在许多河流中消失。在地中海和亚得里亚海,一种太平洋海藻覆盖了3 000公顷的海底。在南欧、尼日利亚、南非、新西兰、澳大利亚、巴西和美国东南部,ASIAN TIGER MOSQUITO蚊可能会增加传播许多种危险疾病的风险。这种进攻型叮咬蚊子能携带至少17种病毒,包括登革热、黄热病和其他多种脑炎。从东部非洲到印度太平洋地区,一种来源于南亚的ALANG草侵入了数百万公顷的热带森林,严重地影响了当地树木的自然更新。澳大利亚的一种可能来自巴布亚新几内亚地区的致病真菌自1920年侵入以来,导致了数千公顷的森林被毁。这种真菌对四分之三的植物有害,包括高大的树种和矮小的灌木。在新西兰,一种来源于澳大利亚的夜间活动的袋鼠,估计每晚可吃掉21吨当地的森林(树皮、树芽、树叶等)。来源于巴布亚新几内亚地区的棕色树蛇,使太平洋关岛上11种鸟和一些蜥蜴、蝙蝠在野外绝迹。科学家担心这种蛇会扩散到整个太平洋地区。在我国,一种南美水生植物(水葫芦)极大地减少了昆明滇池的水面积。当地的气候明显变得比较干燥,湖中的68种鱼有38种已不复存在。

除了主动蔓延之外,人为的盲目引进物种也是造成生物污染的原因之一。在非洲维多利亚湖,尼罗河鲈鱼的引进导致200多种地方鱼种的灭绝,是有记录以来最大的一次脊椎动物的灭绝。水松树和金合欢属树种的引进本来是用于植树造林,现在却消耗了用于供应开普敦的地下水。

尽管人类对生物污染进行了长达40年的研究,但生态学家仍未发现生物污染过程的自然规律。

首先,对“入侵者”知之甚少。杂草可以说是最通常的入侵者,但也有很特别的入侵者。我们对入侵者的“家族”了解甚少,不知道何种生物将是成功的“入侵者”。

其次,对入侵的地点、时间无法预测。一般来说,失衡的生态系统通常要比完整的生态系统更易受到影响。EURASIAN CHEAT GRASS能在美国西北部2 500万公顷的土地上占居优势,其原因之一就是当地牧民过度放牧所致。但也有很多例外的情况。例如在现存的未受干扰的夏威夷雨林中,占优势的昆虫常常是外来的。在五大湖中,水质的改善可能帮助了SEA LAMPREY,因为这种食肉鱼种幼体对污染相当敏感。一种外来生物侵入后,可以潜伏几十年,生态平衡的改变可导致爆发性侵入。植物侵入的这种潜伏期更为普遍,几乎可以肯定许多外来生物的存在,只不过我们没有觉察到,根据美国一名研究杂草侵入的专家的看法,外来杂草通常在侵入30年或扩散到4 000公顷后才被发现。

此外,我们对生物侵入的危害程度无法估计。因为外来生物侵入的危害不仅是取代当地物种,而且会有惊人的后果。让我们来看看蒙大拿FLATHEAD河流中细小糠虾引进事件。野生动物保护人员为了增加另一种引进的KOKANEE鲑的饵料数量,在1970年前后引进了糠虾。然而鲑鱼的习性是在表面捕食,糠虾只在晚上升到表面,鲑在晚上又看不见糠虾,反过来糠虾还吃掉了鲑鱼鱼苗依赖的浮游生物。结果鲑鱼数量下降,导致熊、捕食鸟和其他依赖鲑鱼的动物的灭绝,致使许多鹰饿死。

生物污染的危害远非如此,它对整个生态系统的平衡、人类社会的发展都潜藏着巨大的威胁。

威胁生物的多样性。山脉、沙漠和海流等作为自然边界将不同生态系统分隔开来。人类贸易、旅行和其他活动造成的生物污染破坏了这些自然边界的作用。外来生物威胁着本土物种,造成本土物种数量减少乃至灭绝。生物污染极大地威胁着生物的多样性。美国一项试验表明,新的基因工程植物将所含耐除草剂的基因传给杂草的速度比人们预期的要快得多。Bt植物不仅会杀死目标害虫,还会杀死一些益虫,而且威胁到这些昆虫的天敌。因此,对基因植物在批准进行大田种植前,必须进行大量的试验和严格的审定。

威胁人类的健康。各种途径造成外来病菌在全球的传播和流行。全球的艾滋病、英国的疯牛病、日本的“0157细菌”、香港的禽流感、台湾地区的肠病毒等都极大地威胁着人类的健康。美国近年来就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强化食品卫生管理,实施“危险分析和关键控制点”(HACCP)计划,1998年更投入4 300万美元用于食品安全的监测、研究与教育。

威胁经济的发展。外来病虫害的侵入会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在美国,外来害虫对森林的损失每年高达40亿美元。最近,美国发现光肩星天牛(Asian Longhorned Beetle)对一些树木造成破坏。美方认为是通过木质包装材料从中国传入的,拟对中国实施更严厉的措施,包括要求中方出口商提供有关部门出具的木质包装材料处理(加热、熏蒸等)证明。美方的新规定估计将影响到30%-50%的中国对美出口,对我国的经济也会产生不利影响。

尽管许多科学家和土地管理者对生物污染忧心忡忡,但却很少引起政策制定者的重视。最近,美国政府正在着手制定一项战略,以协调三十多个联邦机构应付外来生物的入侵。西欧一些发达国家也在积极寻求应对措施,这些措施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完善国际植物保护公约等相关国际条约,减少漏洞;切断外来生物的侵入通道;建立国际生物监控体系和数据库,克服侵害物种信息的零散;结束自然资源管理者对外来物种的引进,如牧区外来饲料植物、用作土壤保护的外来草种;提高人口整体生态意识,使人们了解当地自然风景的价值,抵抗外来生物的侵入。

深圳西南海面上的内伶仃岛,“植物杀手”薇甘菊在迅速蔓延,已成不可阻挡之势。往日浓阴蔽日、绿树摇曳的岛上,长满了薇甘菊。它们宛如一张张巨网,黑压压地笼罩在美丽的荔枝树、芭蕉树、相思树上。树木因为沐浴不到阳光而无声无息地死去,鲜花和绿草因为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而枯萎,岛上的土地正蜕变成荒原,素有“植物天堂”美誉的内伶仃岛,可能会被薇甘菊毁于一旦。

这个令人恐怖的“植物杀手”原产于中、南美洲。80年代,薇甘菊传到东南亚,给种植香蕉、茶叶、可可、水稻等经济作物的农民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90年代初,薇甘菊的魔脚踏上了我国海南岛的土地。几年后到达了深圳,在深圳宝安一片4000亩的人工山林里,几乎80%的山林遭到了薇甘菊的蹂躏。一些杉树林已被薇甘菊封杀,一些山顶已被薇甘菊完全覆盖。

一百多年前,有人将20多只英国的家兔带到澳大利亚饲养。在一次火灾中兔舍被毁,幸存的家兔流窜到了荒野。由于澳大利亚的气候适于兔的生存,再加上那里缺少兔的天敌,这些幸存者就以惊人的速度繁殖起来,成了野兔。它们与绵羊争夺食物,破坏草原植被,给畜牧业造成很大损失。

近年来,我国南方某些沿海地区,一种原产南美洲的叫做薇甘菊的“植物杀手”悄悄地登陆了,在气候温暖、雨量充沛的条件下迅速蔓延开来。没过多久,荔枝树、香蕉园,以及花木扶疏的美丽丘陵和原野,很快就长满了薇甘菊。这些入侵者茂密的藤蔓缠绕或覆盖住当地植物,夺走本应属于当地植物的阳光和养料,使当地植被受到严重破坏。

千万年来,海洋、山脉、河流和沙漠为物种和生态系统的演变提供了天然的隔离屏障。然而近几百年间,随着全球一体化的进程,这些屏障渐渐失去它们应有的作用,外来物种们借助人类的帮助,远涉重洋到达新的生境和栖息地,繁衍扩散,它们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

2003年初,一个冬日的午后,我们走进北京海洋馆,参观经过处理的食人鲳。不久前食人鲳曾是人们争相参观的热宠,它们撕扯活鱼的景象不知让多少人心惊胆战,号称“水中狼族“。但此刻,它们却只有一动不动地躺在冰柜中,睁着无望的双眼。关于食人鲳的报道随着它们的沉寂渐渐低落。然而,制造轰动的始作俑者虽已沉寂,关于外来入侵种的思考却不会随之停止。人们为什么对它们如此敬畏,甚至都不容它们生活在小小的水族箱内,难道仅仅是因为它们生性残暴吗?

“因为在中国本土并没有这种鱼”,海洋馆的负责人介绍道,“食人鲳原产于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在我国的自然界中没有天敌。体质强壮、对水质要求不严格的食人鲳,在我国南方广大地区很容易找到适宜繁殖生长的水体,一旦流入自然水域,必将打破现有的生物链,威胁土著鱼类的生存,就如同侵略者入侵一样,对生态的破坏不堪设想。”

我曾看过一些关于外来物种入侵的报道,但总觉得微甘菊、紫茎泽兰、空心莲子草、麦穗鱼这些略显柔弱的名字如何能与“入侵“联系起来呢?食人鲳尖牙利齿倒也罢了,太湖银鱼长不盈指,又如何能“造成生态系统毁灭性打击“呢?外来入侵物种离我们到底有多远?

小龙虾就是入侵物种

“外来种实际上已经来到我们生活之中,只是我们还不知道罢了。”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的吴岷博士是我国贝类研究的专家,谈起贝类入侵种如数家珍。“比如说,北京人非常爱吃的小龙虾,学名叫克氏原螯虾,原产于墨西哥,后向北美扩散,给美国五大湖泊的渔业生产和堤坝造成了极大威胁。上世纪20至30年代经日本进入我国南京地区,随后在江浙一带迅速繁衍,对当地的鱼类、甲壳类、水生植物极具威胁。它们会在水稻田堤坝上挖洞筑穴,现在小龙虾已经在洞庭湖大量繁殖,威胁到堤坝设施。“吴岷博士还指出,曾经活跃在人们餐桌上的福寿螺、白玉蜗牛在初期都是作为高蛋白食物引入并在我国大力推广的,然而由于市场原因,被大量遗弃或逃逸,现在已经侵入到农田和自然系统,成为农作物、蔬菜和生态系统的有害生物。

原来外来入侵种已经到了我们的嘴巴前面。接下来的采访越来越令人心惊。除农业、林业、渔业中已被作为病虫害治理的美洲斑潜蝇、松材线虫、美国白蛾等等之外,即使在我国许多繁华都市的小区、路旁、沟边、荒地、园圃、操场、草坪等容易被人们忽略的地方,也早已成为入侵杂草的天堂。婆婆纳、苘麻、蔓陀罗、反枝苋,甚至还包括令美国人闻风色变的三裂叶豚草都随处可见。

国家环保总局的杨朝飞先生向我们提供了部分数字:据不完全统计,我国外来杂草共有107种,外来动物40余种,从脊椎动物(哺乳类、鸟类、两栖类、爬行类、鱼类)到无脊椎动物(昆虫、甲壳类、软体动物等),以及细菌、微生物、病毒中都能找到例证。国内最早开展入侵生物研究的中科院动物研究所谢焱博士告诉我们:“目前我国的34个省、直辖市、自治区及特别行政区无一没有外来种,除了极少数位于青藏高原的保护区外,几乎或多或少都能找到外来杂草。”

关于外来种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我国也有初步的统计报告。列举数字是枯燥的,但我们还是不得不仔细阅读以下统计报告:保守的估计,松材线虫、湿地松粉蚧、松突圆蚧、美国白蛾、松干蚧等森林入侵害虫严重发生与危害的面积在我国每年已达150万公顷左右。水稻象甲、美洲斑潜蝇、马铃薯甲虫、非洲大蜗牛等农业入侵害虫近年来每年严重发生的面积达到140万至160万公顷。每年由外来种造成的农林经济损失达574亿元人民币,仅对美洲斑潜蝇一项的防治费用,就需4.5亿元,每年打捞水葫芦的费用需要5-10亿元以上。

“生物入侵是世界难题”。据统计,美国、印度、南非外来生物入侵造成的损失每年分别高达1500亿美元、1300亿美元和800亿美元。解焱博士认为这些都只是保守的估计,还不足以包括那些无法计算的隐性损失,比如外来生物导致本地生物物种的灭绝、生物多样性减少以及由于改变环境景观带来的美学价值的丧失。

生物入侵导致物种濒危和灭绝

“‘外来'这个概念不仅是以国界定义的”,国家环保局生物安全办公室的专家柏承寿提醒我。人们曾经有这样的疑问,为什么“四大家鱼”(青、草、鲢、鳙)也成了外来种,它们不是我国土生土长的物种吗?原因在于,“四大家鱼”在我国很多地区是当地的土著物种,但是如果它们被引入云南、青海、新疆等高海拔地区的水域中,就成了外来种,因为这些地区属于完全不同的生态系统。太湖银鱼的例子也是一样。

云南是我国鱼类种类最为丰富的省份,然而从20世纪60年代起,人们出于产业经济的目的,两次大规模地移殖和引进外地鱼类。第一次是在1963-1970年间引进“四大家鱼“等经济性鱼类,并带进麦穗鱼和〔xia〕虎鱼等非经济性鱼类;第二次较大规模的引进是在1982-1983年,把太湖新银鱼和间下〔zhen〕鱼等引进滇池、星云湖等湖泊。现在云南原有的432种土著鱼类中,近5年来一直未采集到标本的约有130种,约占总种数的30%;另外约有150种鱼类在60年代是常见种,现在已是偶见种,约占总种数的34.7%;余下的152种鱼类,其种群数量也均比60年代明显减少。在过量捕捞、水利工程、围湖造田、外来鱼类,这4个导致云南鱼类濒危的因素中,外来鱼类是导致土著鱼类种群数量急剧下降的最大因素。滇池蝾螈的灭绝也与滇池引入外来种有密切的关系。

肆虐上海崇明岛的可怕入侵生物--互米花草,因其具有固沙促淤作用,20年前从美国引进,由于缺少天敌,互米花草目前已成为整个崇明海滩的绝对霸主,导致鱼类、贝类因缺乏食物大量死亡,水产养殖业遭受致命创伤,而生物链断裂又直接影响了以小鱼为食的岛上鸟类的生存,“如果再不加以控制,崇明岛的生物链就将严重断裂。“互花米草目前又在福建沿海等地大量蔓延,沿海滩涂大片红树林的死亡就是互花米草造成的恶果。

明朝末年,仙人掌被引入我国,如今在全国各地都能见到它们的踪影,在华南沿海地区和西南干热河谷地段,仙人掌战胜了当地的原生植物成为优势群落,那里原有的天然植被景观恐怕我们永远都见不到了。

其实,我国也有一些生物进入其他地区,成为别处的入侵物种。比如葛藤,作为一种药材引入美国,然而到了美国后却大量滋生,对当地生态环境造成重大影响。再比如青鱼,在中国只不过是一种普通的肉食性鱼类,然而不慎传到美国,已成为美国渔业大害,当地政府甚至出价100美元一条悬赏捕捉青鱼。

在全世界濒危物种名录中的植物,大约有35%至46%是由外来生物入侵引起的。最新的研究表明,生物入侵已成为导致物种濒危和灭绝的第二位因素,仅次于生境的丧失。

入侵物种还能直接威胁人类健康

麻疹、天花、淋巴腺鼠疫以及艾滋病都可以成为入侵疾病。人类对热带雨林地区的开垦,为更多的病毒入侵提供了新的机会,其中包括那些以前只在野生动物身上携带的病毒,比如多年前袭击刚果等地的埃博拉病毒。前面提到的三裂叶豚草,它的花粉是引起人类花粉过敏的主要病原物,可导致“枯草热“症,在美国约有20%的人受花粉过敏症的侵扰。我国国内虽然还没有大量的报道,但在国外的许多华人到美国后一两年内就会出现花粉症的症状。目前豚草已分布在东北、华北、华东、华中地区的15个省市,如果一旦大面积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所有这些,不论是疯牛病、口 蹄疫、鼠疫病这些令人望而生畏的恶性传染病,还是在美国声名狼藉的红蚂蚁,肆虐我国东北、华北的美国白蛾、松材线虫等森林害虫,以及堵塞上海河道、覆盖滇池水面的水葫芦都是“生物入侵“惹的祸。它们的危害之大已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以致有人称它为“整个生态系统的癌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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